噗噜树

存文点之一,不活跃

【韩张】磨合期

原著向过去捏造,时间线是新杰训练营时代到第四赛季末


一点点脑补,关于这两个人细水长流的磨合期w


感觉他们都会是那种感情萌芽阶段不会那么坦率,但老夫老妻阶段肆无忌惮的人hhhh




老韩可爱!


新杰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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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文清从卫生间出来,刚洗完澡,沾水的脚掌踩在地板上啪啪作响。生活里他算不上讲究,总归是一个人过日子,不需要顾及太多。这时候忽然被叫一声韩队是件挺惊悚的事,张新杰从沙发后面探出半张脸,右手扶了扶眼镜:“麻烦穿鞋。”


哦,韩文清想起来了,训练营的小牧师要在这里借住几天。


那一年张新杰年纪还小,个头也没冒起来,一副半框眼镜架在鼻梁上,留给人一种很文弱的印象。韩文清第一次去训练营时原本没怎么注意,牧师选手,甚至没有特意安排指导赛。


张新杰是主动请缨的,眼神不避不闪,即使对话的另一方是战队队长,向来严厉的拳皇。他单刀直入,说韩队,我希望和您打一场。在场的职业选手们都倒吸一口凉气,接着听到韩文清问,“牧师要怎么打?”


张新杰回答等等,然后刷了个拳法家的号。又是一口凉气进肺,了不起,了不起,还没见过这么挑衅队长的。


结局可想而知,小牧师输得难看极了,韩文清没留情面,说打得不怎么样。后来的混合编制的团队赛两人被分到一起,在场众人有的奚落也有的深表同情。拳皇的目光向来厉害,临开场前瞥了张新杰一眼,这一眼后来变得柔和一些,又变得充满赞赏,直到显示屏上出现荣耀两个字,他终于转过头,对坐在旁边的新人下了评价:“精准、严谨,牧师不错。”


韩文清当时就记住了那个名字,张新杰,每个字的比划都不算多,用宋体印在名牌上显得利落清秀。后来战队找到他,说训练营里有个孩子合约要到了,暂时没有续约的考虑,韩队有什么意见吗。他一看是张新杰,立刻皱起眉头:“开玩笑。”


“额……韩队?”


“留。”


一个留字打乱了张新杰原本的计划。房租到期,他居无定所,韩文清是个爽快人,和他说先来我家将就几天,小牧师也不推辞,扶了扶眼镜,“谢谢队长。”


韩文清原本的意思是让张新杰睡床,自己在客厅挤挤就行。没想到拒绝来的坚定:“韩队你的身高有181cm,这个沙发最多168cm,还是我睡吧,有被子吗?”


“……”


不好的预感大概是在这一刻出现的,随后的几天里张新杰向他展示了精准、严谨的深刻内涵。韩文清其实有点儿抓狂,面上不发作,私底下替对方物色起房源。


张新杰搬出去的那天他挺开心,夜里打荣耀,键盘噼啪作响,热闹极了。后半夜去客厅接水喝,饮水机咕咚咕咚冒泡,韩文清往沙发上扫了一眼,已经没有为这一点动静迷迷糊糊翻身的人了。


 


 


 


夏休结束,第四赛季训练营的小牧师终于作为职业选手出道。职业联赛的节奏是很快的,韩文清知道张新杰有早睡的习惯,还是眼睁睁地看着他第四次在夜间战术会议上睡着了。


一个夏天过去,他好像长高了一些,也结实了一些,队服不再松松垮垮挂在身上,袖口卷起,露出一截修长有力的小臂。他的眼镜没有换,正在从鼻梁上往下滑,韩文清想索性替摘了这玩意儿吧,手已经伸出去了。


嚯,队长要揍人啦!


事情并没有按众人预测的那样发展。韩文清拿着他的眼镜,张新杰动动眼皮,缓缓撑开眼睛,瞳孔还没对上焦呢,下意识居然想狡辩:“……不困。”


“去睡吧。”韩文清哭笑不得。


事实上不仅仅是作息时间,最初的一年里张新杰的一切都和霸图格格不入。韩文清一开始觉得他遭到排挤,后来看到隔壁座位上那张严格细致的作息时间表,才明白他本来就是这样的性格。


磨合期,还是与牧师的磨合期,在团队赛占据大分头的职业赛场上绝对是战队训练中头等的重要任务。霸图不是没出过那种刺儿头牧师,自负于自己的技术,和谁都配合不上。但韩文清知道张新杰的水平,尽管技术不够老辣,但头脑、眼界、大局观,这个人都是一等一的出色。他的战术板上总写的密密麻麻,多半是在琢磨己方队员的习惯,以便推出更好的节奏。


有一回训练结束,张新杰靠过来,说韩队,方便的话我想和你单独聊聊。韩文清听到一整抽冷气的声音,眉脚跳了一下:“隔壁。”


于是两人去了隔壁,张新杰坐到电脑前开始复盘,手指时不时戳戳屏幕,说出些令人嗔目结舌的话来。


“这一记怒龙穿心不要躲,吃下之后还会有1%上下的残血,大漠孤烟近身抢攻,再走出三个身位我的圣治愈术就冷却完毕了。”


“1%上……下?”


“稍等,”张新杰显然会错了意,低头去看战术板,“是1.4%,韩队,你可以更信任牧师一些,现在的打法还是有些束手束脚。”


“再猛一点?”


“再猛一点,我来治疗。”


“这些话你在训练室就可以说。”言下之意韩文清是乐于接受改进意见的,张新杰推了推眼镜,一板一眼地回答不行,“我是新人,当着前辈们的面教训队长,太不合适了。”


类似的顾虑并没有存在太久,张新杰的进步是有目共睹的,尽管在生活中他仍然是那个坐着四人桌,独自吃午饭的小队员。他本身是个慢节奏的选手,为了适应霸图强悍无畏的风格,硬是让石不转也热血起来。从边缘成为核心对他来说就是这么顺理成章的事,比任何人都努力,比任何人都严于律己,于是理所当然变得优秀。


 


 


 


那或许是他们最难熬的赛季,无论是从过去打眼还是从未来回看。大漠孤烟早已声名鹤起,霸图在却还是一支为了挤进季后赛而奋力拼搏的中游战队,人们提起叶秋的时候总是众口一词,大神、教科书、荣耀第一人。如果追问一句,那韩文清呢,得到的答案也大多相近——唔,牛!不过比叶秋差一点儿。


像是听不到这些风凉话,大漠孤烟的身影仍在向前,向前。新赛季霸图以更加勇猛的攻势亮相,截杀嘉世,登顶荣耀巅峰,韩文清站在领奖台上挥拳致意,霸图粉丝排山倒海的欢呼将他淹没。他看到张新杰张着嘴对他说什么,他把耳朵靠过去,那个职业赛新人正仰着脖子,努力地、大声地对他说:“一点儿不差。”


竞技永远能令人热血沸腾,它以等价交换的原则回应每一滴汗水,对胜者予以加冕,致败者以尊敬。它不辜负努力,也不向天赋垂青,偶尔机运差一些,总有云开雾散的日子。


那天晚上霸图老板自掏腰包,带着全员去了那种炒青菜都要三百多的高档饭店,社交场上的垃圾习惯很难改,敬了一圈酒,到张新杰这边却被挡下。韩文清接过酒杯,“都是职业选手了,不能喝。”


“就一点,意思意思,这不是高兴嘛,小张你看?”


小张是个老实孩子:“不能喝,这酒有56度,我一碰就醉。”


张新杰说会醉绝对是会醉了,老板不再强求,贴着笑去看韩文清,“韩队?”


“我也不能喝。”


韩文清其实想喝酒的,土生土长的Q市人多多少少都有点酒量,只是白酒不合他胃口,况且海鲜已经到最肥美的季节了。他特地省下肚子,聚餐结束后打车去海边大排档,点了一碟牡蛎、一碟花蛤、一扎原浆,四下没有熟面孔,又要了一份辣蟹钳。


蟹钳这玩意儿难啃,吃相绝不好看,韩文清咔嚓咔嚓咬的起劲,冷不丁从身后冒出一声淡淡的韩队。听也知道又是张新杰,他怀着完全不想转头的的心情转过去,客套的笑容看起来有些狰狞:“哦,是你啊,你怎么在这儿?”


“我住附近。”


想起来了,这房好像还是自己帮着物色的。韩文清一看没法回避,索性指了指对面的位置,让张新杰坐下来一起吃。


“喝酒吗?”他问。


“啤酒的话大概200毫升。”


“……”


他可没带量筒,只能估摸着倒。没想到张新杰那200毫升都是掺水份的,还没喝两口就咚地栽倒在桌上。韩文清不得不担负起送队友回家的担子,把那家伙的手臂拉到自己肩膀上,两个人贴的近了,他才发觉张新杰似乎又长高了一些。


长高了,结实了,身上还带着酒香。


张新杰的睫毛很纤细,就着月光,在脸上落下几道小小的阴影。韩文清架着他走过沙滩,这片海岸的沙子又细又软,脚印一深一浅地落,很快又被海浪洗净。不然在这里坐一会儿吧,他想,于是坐下来,让张新杰靠着自己,海风和海浪都是躁动而喧嚣的,韩文清一闭上眼睛,耳边就是体育馆里震耳欲聋的欢呼,新人牧师凑在他耳边说一点儿不差,那一刻他绝对是动容的。霸图,冠军,他的拳头握紧了又松开,最后去碰张新杰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只悄悄地握了一下,碰了碰指尖,贴了贴掌心。


 


“……谢谢你。”


——谢谢你,新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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